第348章你不蠢，我也不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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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，夜色彌漫，群臣一個個無精打采坐在圈裏，耷拉著眼皮，不知是在祈禱皇上快些醒來，還是在憂心自己府上的境況。
隨著九君從一側離開明月閣，路過慕容雪身死的六角涼亭時，雲嫻忽的放慢腳步湊到墨輕衣身邊，輕語道，“你殺了六公主？”
“我沒有。”
雲嫻眉心微蹙，“你不說實話，本宮沒有辦法幫你。”
“我沒有！”墨輕衣再次申明。
雲嫻輕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，因為楚心兒的事情你對我有些誤會，但你要相信，在六公主這件事上，我是一定站在你這邊的。真相究竟是什麽？”
“真相就是慕容雪的死與我沒有關系。”墨輕衣不願與雲嫻多言，加快了腳步追上九君。疑惑，卻忽的浮上心頭。
皇後堅信是她殺了慕容雪，皇上雖沒有這般說，但從他的暈倒以及看她的眸光，顯然他的想法與皇後是一樣的。慕容離也曾詢問，是不是她殺了慕容雪？雲嫻也這般問。
可從始至終，九君都沒有問過。
“你看到了？”墨輕衣狐疑的看向九君低聲詢問。
“什麽？”九君一怔，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六角涼亭，頓時恍然，“沒有。”
“哦。”
“事實如何不重要。”九君凝眸看向面色糾結的墨輕衣，“你會沒事的。”
所以，是不是她殺了慕容雪都沒有關系？
九君繼續向前，一絲清冷的聲音飄入墨輕衣耳中，“你不蠢，我也不蠢。”
話雖不大中聽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後，笑意便無聲彌漫了墨輕衣的眸，璀璨的如頭頂的星。
她不蠢，所以不會明知慕容雪死期將至，還要動手去殺她。
他不蠢，這麽簡單的問題自然能想到，所以不需問。
可這麽簡單的問題，所有人卻都想不到，或者不願去想吧？亦或者即便想到了，也不願去相信吧？
察覺到了兩人的小動作，雲嫻從身後疾步追了上來，“將軍，究竟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娘娘最好有個心理準備，”九君腳步一頓，看向雲嫻，“是福王。”
雲嫻臉色大變，“他，他怎麽了？”
“遇刺！”
九君大步而去，雲嫻身子踉蹌了下，瘋了般追上去，死死攥緊了九君的手臂，“現在呢？他怎麽樣？怎樣？你說話，說話呀！”
“娘娘冷靜，這是六公主府。”
九君擡了擡手臂，卻沒有從雲嫻手中掙出。
“冷靜？你要本宮怎麽冷靜？他在宮中，宮中守衛森嚴，怎麽可能有刺客？而且不是還有你的人……”
“皇貴妃！”
九君驟然出聲打斷雲嫻的話，瞥了眼不遠處匆匆而過的兩名婢女，“你究竟還要不要見福王？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，”雲嫻慌忙松了手，仿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，一臉無措的望著九君，“他，他究竟怎麽樣？”
“不知！”九君轉身大步而去。
“將軍怎會……”
“娘娘！”墨輕衣快一步上前，挽住雲嫻，打斷了她的話，“這是六公主府，還請娘娘慎言。”
她不是怕雲嫻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被旁人聽到，而是雲嫻此刻對福王的關心，已勾起了九君的傷心。
她不願他傷心。
“是，是！”雲嫻應著，眸中的焦灼卻不減分毫，加快了腳步跟著九君望西跨院而去。
“將軍！”
剛進西跨院，滿身血腥氣的雲虎便迎了出來。
“殿下呢？”雲嫻蒼白著臉色，聲音都在打顫。
雲虎擡手指了指亮著燈的廂房，還未開口，雲嫻已跌跌撞撞朝那廂房跑去。
“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“有人騙福王說皇上不行了，皇貴妃娘娘讓他即刻趕來六公主府。他帶著侍衛、仆從便趕往六公主府，在永平街遇到埋伏，正巧卑職奉將軍之命在城中巡查，就在永平街附近，所以接到消息後才能及時趕過去。”
“可有活口？”
雲虎搖頭，瞥了眼自己染血的長袍，“都是死士，戰況慘烈。”
“殿下！殿下——”就在此時，雲嫻淒厲的喚聲從廂房傳出。
幾人臉色一變沖了進去，雲嫻正搖晃著榻上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，聽到身後腳步聲，猛然回頭看向墨輕衣，“輕衣公主，救救他，救救……”
“快放開他，快放開！”墨輕衣將雲嫻撥到一邊，伸手扣上少年的脈息，口中吩咐道，“將他衣衫解開，我要查驗傷……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，眸中浮出一抹狐疑，起身看向雲虎，“把他衣服全部脫掉，擦掉身上血跡，然後告訴我他傷口在哪？”
“他，他怎麽樣？是不是失血過多？”雲嫻看向墨輕衣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“看過才知道。”
雲嫻不再多問，與雲虎一起手忙腳亂的將福王染血的衣衫褪去，又將汙血擦去，之後才明白墨輕衣狐疑的原因。福王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。
他這渾身的血，顯然不是他的。
“殿下？殿下？”雲嫻輕輕喚了兩聲，福王依舊沒有反應。她無措的回眸望向墨輕衣。
“娘娘！”墨輕衣出聲解釋，“殿下雖然沒有受皮肉之上，但怕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，所以才會昏迷不醒，娘娘不必擔心，我這就開個安神的方子，一會給他將藥灌下，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墨輕衣頷首，去一邊寫方子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雲嫻這才向雲虎打聽起事情的來龍去脈，沈默半晌看向九君，“將軍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說罷，也不待九君同意，自己便率先出了廂房。
“你看到了吧？”雲嫻站在院中，望著廂房中的那片燈火，向走近她的九君道，“這一次是上天庇護，不，是你救了他。若不是你之前安排了人手保護他，現在我與他，怕已陰陽兩隔了吧？”
九君彎月般的眸波光明滅，“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能怎麽辦？那些人是死士，能查出什麽？更何況，也不需要查。將軍難道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嗎？如今皇子可就剩兩位了。”雲嫻輕嘆了口氣，“你看到了，不是我要爭，是她逼著我去爭。不爭，就只有死。你還不肯幫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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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九君從一側離開明月閣，路過慕容雪身死的六角涼亭時，雲嫻忽的放慢腳步湊到墨輕衣身邊，輕語道，“你殺了六公主？”
“我沒有。”
雲嫻眉心微蹙，“你不說實話，本宮沒有辦法幫你。”
“我沒有！”墨輕衣再次申明。
雲嫻輕嘆了口氣，“我知道，因為楚心兒的事情你對我有些誤會，但你要相信，在六公主這件事上，我是一定站在你這邊的。真相究竟是什麽？”
“真相就是慕容雪的死與我沒有關系。”墨輕衣不願與雲嫻多言，加快了腳步追上九君。疑惑，卻忽的浮上心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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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從始至終，九君都沒有問過。
“你看到了？”墨輕衣狐疑的看向九君低聲詢問。
“什麽？”九君一怔，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六角涼亭，頓時恍然，“沒有。”
“哦。”
“事實如何不重要。”九君凝眸看向面色糾結的墨輕衣，“你會沒事的。”
所以，是不是她殺了慕容雪都沒有關系？
九君繼續向前，一絲清冷的聲音飄入墨輕衣耳中，“你不蠢，我也不蠢。”
話雖不大中聽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後，笑意便無聲彌漫了墨輕衣的眸，璀璨的如頭頂的星。
她不蠢，所以不會明知慕容雪死期將至，還要動手去殺她。
他不蠢，這麽簡單的問題自然能想到，所以不需問。
可這麽簡單的問題，所有人卻都想不到，或者不願去想吧？亦或者即便想到了，也不願去相信吧？
察覺到了兩人的小動作，雲嫻從身後疾步追了上來，“將軍，究竟出什麽事了？”
“娘娘最好有個心理準備，”九君腳步一頓，看向雲嫻，“是福王。”
雲嫻臉色大變，“他，他怎麽了？”
“遇刺！”
九君大步而去，雲嫻身子踉蹌了下，瘋了般追上去，死死攥緊了九君的手臂，“現在呢？他怎麽樣？怎樣？你說話，說話呀！”
“娘娘冷靜，這是六公主府。”
九君擡了擡手臂，卻沒有從雲嫻手中掙出。
“冷靜？你要本宮怎麽冷靜？他在宮中，宮中守衛森嚴，怎麽可能有刺客？而且不是還有你的人……”
“皇貴妃！”
九君驟然出聲打斷雲嫻的話，瞥了眼不遠處匆匆而過的兩名婢女，“你究竟還要不要見福王？”
“對不起對不起，”雲嫻慌忙松了手，仿若一個做錯事的孩子，一臉無措的望著九君，“他，他究竟怎麽樣？”
“不知！”九君轉身大步而去。
“將軍怎會……”
“娘娘！”墨輕衣快一步上前，挽住雲嫻，打斷了她的話，“這是六公主府，還請娘娘慎言。”
她不是怕雲嫻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被旁人聽到，而是雲嫻此刻對福王的關心，已勾起了九君的傷心。
她不願他傷心。
“是，是！”雲嫻應著，眸中的焦灼卻不減分毫，加快了腳步跟著九君望西跨院而去。
“將軍！”
剛進西跨院，滿身血腥氣的雲虎便迎了出來。
“殿下呢？”雲嫻蒼白著臉色，聲音都在打顫。
雲虎擡手指了指亮著燈的廂房，還未開口，雲嫻已跌跌撞撞朝那廂房跑去。
“究竟怎麽回事？”
“有人騙福王說皇上不行了，皇貴妃娘娘讓他即刻趕來六公主府。他帶著侍衛、仆從便趕往六公主府，在永平街遇到埋伏，正巧卑職奉將軍之命在城中巡查，就在永平街附近，所以接到消息後才能及時趕過去。”
“可有活口？”
雲虎搖頭，瞥了眼自己染血的長袍，“都是死士，戰況慘烈。”
“殿下！殿下——”就在此時，雲嫻淒厲的喚聲從廂房傳出。
幾人臉色一變沖了進去，雲嫻正搖晃著榻上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，聽到身後腳步聲，猛然回頭看向墨輕衣，“輕衣公主，救救他，救救……”
“快放開他，快放開！”墨輕衣將雲嫻撥到一邊，伸手扣上少年的脈息，口中吩咐道，“將他衣衫解開，我要查驗傷……”
她的話戛然而止，眸中浮出一抹狐疑，起身看向雲虎，“把他衣服全部脫掉，擦掉身上血跡，然後告訴我他傷口在哪？”
“他，他怎麽樣？是不是失血過多？”雲嫻看向墨輕衣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“看過才知道。”
雲嫻不再多問，與雲虎一起手忙腳亂的將福王染血的衣衫褪去，又將汙血擦去，之後才明白墨輕衣狐疑的原因。福王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。
他這渾身的血，顯然不是他的。
“殿下？殿下？”雲嫻輕輕喚了兩聲，福王依舊沒有反應。她無措的回眸望向墨輕衣。
“娘娘！”墨輕衣出聲解釋，“殿下雖然沒有受皮肉之上，但怕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，所以才會昏迷不醒，娘娘不必擔心，我這就開個安神的方子，一會給他將藥灌下，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墨輕衣頷首，去一邊寫方子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雲嫻這才向雲虎打聽起事情的來龍去脈，沈默半晌看向九君，“將軍，可否借一步說話？”
說罷，也不待九君同意，自己便率先出了廂房。
“你看到了吧？”雲嫻站在院中，望著廂房中的那片燈火，向走近她的九君道，“這一次是上天庇護，不，是你救了他。若不是你之前安排了人手保護他，現在我與他，怕已陰陽兩隔了吧？”
九君彎月般的眸波光明滅，“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“能怎麽辦？那些人是死士，能查出什麽？更何況，也不需要查。將軍難道不知道這是誰做的嗎？如今皇子可就剩兩位了。”雲嫻輕嘆了口氣，“你看到了，不是我要爭，是她逼著我去爭。不爭，就只有死。你還不肯幫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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